晚报记者茅冠隽报道
50多岁的蔡枫原本有着稳定体面的工作,自从和丁晴有染之后,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强势的丁晴控制了蔡枫的经济命脉,还逼迫蔡枫离婚。蔡枫离婚后,丁晴仍不停地向蔡枫要钱。蔡枫恶气难平,将丁晴刺死。
女子报警称前夫失踪
去年12月18日凌晨,宝山公安分局海滨派出所接到报警,一名中年女子称其前夫蔡枫失踪,并提供了蔡枫写的两份遗书。当天上午,派出所又接到一起报案,报警人称其妻丁晴于12月17日下午离家后一夜未归。
经查,蔡枫和丁晴同在宝山区一事业单位工作。民警立即将两起案件联系起来,最终查到蔡枫于12月17日下午在宝山区一家小旅馆内入住,尚未退房。
民警火速赶到小旅馆,敲响蔡枫所登记房间的门,无人应答。服务员打开房门后,房内情景让人震惊:一名女子歪歪斜斜地倒在地板上,身体周围都是血,脖子上有明显刀伤。卫生间内一名男子坐在马桶上,眼神呆滞喃喃自语,左手腕割破,卫生间地上有明显血迹。“我刚才将那个女人杀死了,正在自杀呢。”男子说他就是蔡枫,倒地女子是丁晴,已经死亡。警方立即将蔡枫控制住,送往医院抢救。
是怎样的纠葛,让蔡枫选择了和丁晴同归于尽?
“老实男”遇上“交际女”
今年50多岁的蔡枫原本在一家工厂工作,1994年和王芳结婚。王芳是再婚,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蔡枫则是初婚。结婚后,夫妻俩感情一直很好。
融洽和睦的家庭气氛维持到了2006年。那年,蔡枫所在工厂倒闭,他到了宝山区一家事业单位工作,这使得夫妻俩的感情渐渐发生了变化。事业单位虽然收入不高,但轻松体面,接触面也更广,蔡枫的应酬渐渐多了起来,回家开始不耐烦,对王芳颐指气使,还嫌弃王芳人老珠黄。王芳整日偷偷以泪洗面,但也无可奈何。
2008年3月,40岁的丁晴来到了蔡枫的单位,和他在一个科室工作。丁晴善于交际,别有风韵,抽烟喝酒都会,还特别喜欢和男同事说笑话。老实巴交的蔡枫一下子被丁晴弄得心旌飘荡,不能自禁,两人渐渐发展出一段婚外情。
从2008年3月至2009年4月,蔡枫和丁晴如胶似漆,享受着婚外情给他带来的刺激和快乐。
有了“小三”后麻烦不断
然而很快,蔡枫开始为这位“小三”感到了头痛。
2009年4月,赋闲在家的王芳找了一份工作。丁晴对蔡枫说:“王芳出去赚钱是为了她儿子,她儿子不是你亲生的,和你没关系,你赚的钱应该给我用。”丁晴三天两头唠叨,蔡枫无奈之下把工资卡交给了丁晴。
蔡枫本以为此举可安抚丁晴,却不料自己的钱开始如流水般流进一个无底洞。自从拿到了蔡枫的工资卡,丁晴每个月只给蔡枫300元零花钱,还经常查蔡枫的账,弄得蔡枫烟都抽不起。从2009年8月起,丁晴变本加厉,一分钱都不给蔡枫。蔡枫提出分手。丁晴表示可以,但要蔡枫一次性给她5万元,并要蔡枫辞职、搬家;如果不搬家也行,但每个月要给丁晴1500元。
丁晴还对蔡枫提出诸多不合理要求:逼蔡枫离婚,不许他和王芳一起出门;规定他晚上9点以前必须上网和她聊天;不许他和家里其他人联系……
蔡枫变得暴躁易怒,经常和丁晴吵架。丁晴非但没有收敛,还几次叫人打了蔡枫,这让蔡枫十分光火。
忍无可忍心生杀机
2009年12月15日,蔡枫在丁晴的威逼下和王芳协议离婚。丁晴得寸进尺地让蔡枫把股票账号和银行存折都交给她保管。蔡枫说:“我只有银行账号,其他的拿不出。”丁晴不让步:“以后我向你要的,你必须给我,不许说‘拿不出’。否则,我就冲到你家里去把事情闹大。”
从2008年3月起,蔡枫前后给了丁晴12万元,自己却生活拮据、妻离子散,还要遭受情人的数落和紧逼。忍无可忍的蔡枫心生杀机,想结束这一切。
2009年12月17日下午2点,蔡枫来到一家小旅馆开好房间,把事先买的刀藏在被子下面,给丁晴发消息,让她过来。蔡枫静坐床沿,一边回想着和丁晴近两年地下情的酸甜苦辣,一边等待丁晴的到来,准备和她做一个最后的了断。
谈判破裂刀刺“小三”
下午3:45,丁晴来了,一进门就说蔡枫离婚分到15万元太少,让蔡枫再向王芳要钱,并继续向蔡枫要他的银行存折。“你要一直养我,退休后也要养我,你应该养我。”丁晴咄咄逼人地说。
看到丁晴喋喋不休的样子,蔡枫平静地说:“我要杀死你。”“杀我?你有没有这个胆?”丁晴嘲讽地笑了。蔡枫一声不吭地从被子下拿出刀晃了晃。“算你狠?谅你也没这个胆子!”丁晴仍在激蔡枫。
蔡枫右手挥刀,一下子刺向丁晴的脖子,顿时流出血来。丁晴这时慌了,开始和蔡枫扭打在一起,想夺蔡枫的刀并大声呼叫。此时蔡枫已完全丧失了理智,一下把丁晴按倒在地,左手按住她肩膀,右手在丁晴颈部猛刺,鲜血四溅。丁晴抽搐了几下,很快就不再动弹了。
自杀未遂被警察抓获
下午5点,蔡枫到卫生间洗掉了手上和身上的血迹,然后坐到桌前将事情经过写了下来。写完后他想自杀,就拿刀在左手腕划了一下,血流了出来。过了一会儿,他又划了一下左手腕,鲜血大量涌出,他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一觉醒来,蔡枫发现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就想换一种自杀方式。他将吊灯的电线扯下来试图上吊自杀,却摔了一跤将头磕破,又昏迷过去。
就在这时警方赶到,将蔡枫送往医院救治,于是发生了本文开头的一幕。蔡枫所受的只是轻微伤,待身体情况好转后,他对自己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日前,宝山区人民检察院以蔡枫涉嫌故意杀人罪将其移送上海市检察院第二分院审查起诉。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检察官点评
本案是一起令人惋惜的案件。蔡枫有稳定的工作,有和睦的家庭,可谓衣食无忧。但蔡枫偏偏向往着婚外恋情带来的刺激,冲破了道德防线。
在遭遇有夫之妇丁晴无度索取之后,蔡枫不是选择冷静地直面问题、解决问题,而是荒唐地想出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并付诸行动,这种选择可谓是错上加错。
从法理上来讲,情感上的是非对错不能成为蔡枫减轻刑事处罚的理由,本案中蔡枫不存在任何减轻处罚的情节,他应为自己的故意杀人行为负法律上的责任。(来源:新闻晚报 作者:茅冠隽